然劳动太医院之首为她诊脉?秦不寻也是个不知尊卑的,君上,秦不寻半年前害的臣妾滑胎,六个月的男婴……”想到那六个月的男胎,王贤妃只觉得胸口绞痛,红了眼眶,珠泪滚滚。
洛霜玒只拉住王贤妃的手叹息,“菲菲,大约那孩子也是与我们无缘,半年前是孤的疏忽,没有让秦太医全权看顾,唉~”
一旁侍候的言诗忙道“娘娘莫伤心了,若气不过,就让君上革了黄鎏的职,叫他滚出京城。”
这话提醒了王贤妃,半年前怀孕,为求稳妥,宫内是陪嫁医女,诉乐,宫外太医院里有王家安插的黄鎏。
洛霜玒也提过一次令秦不寻负责王贤妃的龙胎,被她以尊卑有别给推了,请求令黄鎏全权负责,回去后,仅是让秦不寻检查药方,无误后让黄鎏照方子抓药煎药。
按理,全是自家人,应当无虞,偏偏六个月的时候,腹痛难耐,很快就见了血,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就这么没了,那副药方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甚至托了关系,让诉乐带出宫去找了民间名医,也看不出问题。
诊脉、开方、抓药到煎药全是他们王家的人,滑胎了还真怪不到他秦不寻头上,尤其那时候秦贵人身子不好,更是理都懒得理黄鎏。
理顺逻辑,王贤妃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此刻,她还能借着肚子耍小性子,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就是无理取闹,乃一宫之主大忌。
洛霜玒也在此时愤然道“黄鎏这庸医,白白占了左院判之名,孤这就废了他!”
“君上不可!”王贤妃下意识阻拦,抿了抿唇,肃然道“臣妾有罪,是臣妾僭越了,黄太医虽是太医署,但也是朝廷命官,岂能为了臣妾一介妇人而废止朝廷命官,以情废礼,非明君所为。”
洛霜玒似气还没消,冷然道“太医罢了,况且你不一直喜欢看《长生殿》吗?”
王贤妃双手合住他的左手,“君上,尽管臣妾羡慕李杨爱情,但是君上不是唐明皇,臣妾也不愿做杨贵妃那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之流。”
洛霜玒起身将她揽进怀里,请抚王贤妃的乌发,“菲菲真是孤的贤内助。”
王贤妃红了脸,“君上。”
上头温情脉脉,下头的语书大大松了口气,其她的陪嫁大宫女亦是,心神一松,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秦不寻执掌太医院是君上推荐的,而秦不寻任职太医院的条件便是由他专门负责侄女秦贵人的旧疾。
换而言之,同意秦不寻照料秦贵人的是君上,若王贤妃责骂秦不寻不知尊卑礼数,就是变相在斥责洛霜玒。
在一番安慰后,王贤妃也回过味来,俏脸一白,小心偷觑洛霜玒脸色,见他并无愠色,要再提怕他反应过来感到不快,不提又怕为日后留下芥蒂。
王贤妃还在苦恼,洛霜玒已放开她回到座上,“你继续说,秦贵人如何了?”
语书小心答道“秦贵人旧疾复发,奴婢去时,绿绦殿已经传召秦太医,故而奴婢在殿外候了许久。”
王贤妃不等洛霜玒再问,一副关切的模样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是用了什么冲撞了?”
语书道“秦太医说了,此次是突发旧疾,跟吃食无关,奴婢看了,秦贵人脸色蜡黄,坐都坐不起来,怕是来不了了。”
在一旁当了半天壁花的温玉夫人哼了一声道“一个两个还真赶巧,全都称病,让贤妃姐姐大着肚子还要熬神。”
王贤妃道“说的什么话,谁没个小病小灾的,不过也是宫里人少……明年君上整寿,不如提前在世家女子中小选一番?”
洛霜玒摇了摇头,“那些有的没的就先别管,这压胜是怎么一回事?”
王贤妃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才一脸凝重的道“臣妾已命人去问过话,现已将相关人等提来,扣在后厢房里,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