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像一块巨大的寒冰,瞬间砸进每个队员的心里,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几乎冻结。
失去卫星支援意味着什么,每个经历过现代战争的老兵都清楚——他们失去了“上帝视角”,无法洞察头顶无人机的实时位置和威胁轴线,无法获取周边数十甚至上百公里内敌军的调动和部署,更致命的是,他们无法向任何后方力量呼叫支援。
在这片人生地不熟、强敌环伺的绝地,这几乎等同于被宣判了死刑,只是缓期执行而已。
情况异常艰难。
彼得罗夫斯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绝境!
这他妈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巨大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
“哈!”
就在这片死寂般的绝望中,一声充满讥讽和嘲弄的嗤笑,如同鞭子一样抽在每个SSO队员的神经上。
坐在一旁岩石上,正用一小块绒布仔细擦拭着手中那支狙击步枪的猎手抬起了眼皮。
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扫过焦头烂额的“信号”,又落在脸色比锅底还黑的彼得罗夫斯基身上,用那口带着浓重哈萨克草原腔调的俄语,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说什么来着?嗯?你们俄国人除了伏特加的生产线效率和酒鬼的数量还勉强保持着苏联爷爷们的‘光荣传统’,其他的,尤其是这些需要动脑子的精密玩意儿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当年伟大的苏维埃红色帝国,什么时候会被这点小小的电子干扰,弄得像一群被掏了窝的马蜂,晕头转向连指挥部都联络不上?”
这话太毒了,而且精准地戳在了俄国人心中最敏感、也最复杂的那块伤疤上——对苏联时代的复杂情感,以及对现状的某种失落感。
但偏偏猎手说的完全是事实,那些SSO队员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本就因为陷入绝境而压力爆表的SSO队员们,瞬间被点炸了!
积压的恐惧、疲惫、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狗娘养的!你说什么?!”
“想找死吗?哈萨克牧羊的杂种!”
“苏卡!刚才要不是我们拼死开车,你他妈早就被那枚‘地狱火’炸成烤全羊了!”
几名最年轻的队员,包括脾气火爆的沃尔科夫,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双眼喷火地怒视着猎手,脏话如同子弹般喷射而出。
沃尔科夫更是往前踏了一大步,他那接近一米九的魁梧身躯像一堵墙,带着强烈的物理压迫感,几乎要贴到猎手脸上。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发剧烈的爆炸。
猎手面对众人的怒火,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冷笑着站了起来。
他个子不算很高,但毫不畏惧地迎向沃尔科夫几乎要喷火的目光。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就只能像发情的公驼一样无能狂怒了?”
猎手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除了挥舞你们那肌肉发达的胳膊,动用蛮力,你们这些躺在苏联遗产上吃老本的俄国老爷们,还会点什么?连自家的通讯都被美国人按在地上摩擦,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耀武扬威?”
作为哈萨克斯坦人,历史上与俄罗斯的恩怨纠葛复杂难言,但凡当年分类出去的联盟国对老苏联都有一种奇怪的仇恨感。
此刻在这种绝境下,那种潜藏的不满和地域性的对抗情绪,被无限放大。
“找死!”
沃尔科夫蹭一下抽出了格斗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够了!”
一声厉喝骤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争吵和怒骂。
出声的不是彼得罗夫斯基,而是宋和平。
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动作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