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下游 50米处,两人在一片空地上发现了更多线索。杨森的探杆在泥土里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他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一块黑色的布料露了出来。“是帆布!”杨林惊喜地说,“和包裹尸体的帆布布袋材质一样!”
这块帆布碎片约有手掌大小,边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上面沾着大量淤泥和水藻。“应该是包裹尸体时,布袋被渠边的树枝勾破,掉下来的碎片。”杨森将帆布碎片装进证物袋,“你看,碎片上还有一根白色的线,不是帆布本身的线,像是后来缝补时用的,和布袋上的缝补线一致,进一步确认是同一个布袋上的。”
在帆布碎片旁边,杨林还发现了半枚烟蒂。“是利群牌的,和之前在尸体东侧发现的烟蒂一样!”他用专用镊子夹起烟蒂,“过滤嘴上有齿痕,和之前的烟蒂齿痕比对,能确定是同一人留下的。烟蒂还很湿润,说明丢弃时间不长,应该就是嫌疑人抛尸时留下的。”
“烟蒂上肯定有嫌疑人的唾液,回去提取 DNA,说不定能有重大突破!”杨森兴奋地说。杨林却冷静地摇了摇头:“先别高兴太早,烟蒂在潮湿的泥土里埋了这么久,DNA可能已经被破坏了,不过还是要尽力检测,说不定能提取到部份分型。”
两人继续往下游排查,直到走到与主干道衔接的路口,才停下脚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勘查灯的光束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杨林拿出笔记本,逐条梳理新发现的线索:“上游找到扳手碎片、43码相同鞋印、红色砖块碎屑;下游找到粗褐色纤维、帆布碎片、半枚利群烟蒂。这些线索虽然补充了嫌疑人的活动轨迹和可能携带的物品,但还是没找到能指向死者身份的东西——没有证件,没有饰品,连能识别衣物品牌的标签都没有。”
“是啊,”杨森靠在路边的树干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死者被包裹得太严实,布袋里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嫌疑人肯定是刻意清理过,就是怕我们通过物品确认死者身份。现在找到的这些痕迹,只能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却没法确定死者是谁,没有死者身份,后续的侦查还是很难展开。”
杨林翻看着笔记本上的记录,眉头微微皱起:“不过有几个点可以确定:第一,嫌疑人确实与建筑或拆迁行业有关,扳手碎片、红色砖块碎屑、尼龙安全绳,这些都是工地上常见的物品;第二,嫌疑人对排水渠周边环境很熟悉,知道哪里有监控盲区,哪里适合抛尸,甚至清楚上游的废弃排水口可以隐藏足迹,反侦察意识很强;第三,嫌疑人抽烟,品牌是利群,有咀嚼烟蒂的习惯,身高 175-180厘米,体重 70-75公斤,穿 43码网格纹运动鞋,这些特征虽然明确,但没有死者身份作为突破口,排查起来还是很困难。”
“你说,嫌疑人会不会是拆迁工地上的工人?”杨森突然问道,“工地上有尼龙安全绳,有红色砖块,还有扳手这类工具,而且工人对周边环境肯定熟悉,符合我们目前掌握的特征。”
杨林点头:“有这种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是和工地有业务往来的人,比如建材供应商、废品回收人员。我们回去后,得让王帅他们重点排查拆迁工地的工人,尤其是符合身高、体重特征,近期有异常行为的,比如突然请假、情绪低落,或者有 43码网格纹运动鞋的。”
两人收拾好勘查工具,准备返回刑侦支队。走到一半,杨森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下游发现帆布碎片的地方,用勘查灯再次照射地面:“你看,帆布碎片旁边的泥土里,还有少量白色粉末,之前没注意到。”他用棉签蘸取少量粉末,装进样本瓶,“这粉末看起来像是某种涂料,颜色和之前在扳手碎片上看到的褐色痕迹不一样,回去一起检测,看看能不能找到来源。”
当两人回到刑侦支队时,陆川正在和王帅讨论监控排查的情况。杨林和杨森将新发现的证物和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