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霜的盐粒,像撒下把碎星星。

“快过来!”李默朝她挥手,盐桥在脚下咯吱作响。周小小刚跑上桥,突然发现冰面下有东西在动——是那条巨大的护灵蛇,正用身体在冰下搭了座桥,鳞片映着阳光,像条发光的绿丝带。

穿皮夹克的男人追上桥时,盐桥突然裂开道缝。周小小把两面铜镜往起一对,裂缝里突然喷出股热水,瞬间冻成冰棱,像道水晶墙。男人的枪掉在冰上,滑进裂缝里,他眼睁睁看着周小小他们骑着马远去,神鹰突然俯冲下来,用爪子抓起他的皮夹克,把人拖向盐湖深处。

马队在夕阳下的星宿海扎营时,周小小把两面铜镜拼在一起。完整的旋涡中间,浮出个“李”字,和李默铜铃上的字迹如出一辙。李默摸着铜铃突然明白:“老道说我爷爷是守灵人,原来这铃是祖上传的!”

周成煜的笔记本新画了幅图:盐井、冰丘、镇灵堆连成条线,像条游走的蛇。苏雨晴把铜镜对着星宿海,湖面突然亮起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座镇灵堆,远远望去,像片倒过来的星空。

“灵脉真的连在一起。”周小小摸着定星针,它此刻凉丝丝的,像块普通的银饰,“老道说的守灵人,不是指某个人,是我们所有人。”

深夜的帐篷外,李默在雪地上用树枝画着圈,像护灵蛇在黄河里做的那样。

雪地上的圆圈刚画到一半,远处突然传来狼嚎,声音在星宿海的冰面上荡出层层回音。李默把树枝往雪里一插,军大衣的领口立起来挡寒风:“马倌说这几天有狼群跟着商队,夜里得警醒着。”

周小小往火堆里添了块干牛粪,火星子溅在结冰的湖面上,碎成点点金红。她摸出那半面新找的铜镜,和苏雨晴的拼在一起——完整的旋涡里,“李”字旁边竟慢慢浮起个“周”字,像墨汁滴在清水里晕开。“成煜,你爷爷是不是也跟老道认识?”

周成煜正对着笔记本上的镇灵堆素描,闻言笔尖一顿:“我爸说爷爷年轻时在地质队待过,1958年去过盐湖,后来就疯了,总说湖里有会发光的蛇。”他突然指着素描本,“你看这镇灵堆的纹路,跟铜镜背面的旋涡是反着的!”

苏雨晴把合璧的铜镜往冰面上一放,镜中的星空突然旋转起来,旋涡中心垂下道绿光,正好落在周小小脚边的冰面。定星针“嗖”地飞出去,针尖扎进冰里,周围的冰层开始发烫,竟慢慢融出个拳头大的洞。

洞里冒出的水汽带着股熟悉的松香,周小小刚要伸手去探,李默突然拽住她——冰洞里浮出片鳞片,绿得像浸透了油,边缘的纹路和护灵蛇一模一样。“是护灵蛇的蜕!”他往洞里扔了块石子,听见“咚”的闷响,“下面是空的,说不定通着灵脉眼。”

深夜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带着股硝烟味。苏雨晴把耳朵贴在冰面上,听见远处传来履带转动的声音,像七十年代矿上的推土机。“是寻灵会的人!”她迅速把铜镜拆开分赃,“他们肯定带了重型设备,想强行挖开冰面!”

周成煜突然想起什么,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那是父亲留下的地质图,盐湖边缘标着个红三角,旁边写着“1958年塌方区”。“往这边跑!”他拽着周小小往冰丘后面钻,“这里的冰层薄,推土机不敢过来!”

四人刚钻进冰丘的阴影里,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寻灵会的推土机正碾过冰面,履带下的冰碴飞溅,像碎掉的星星。周小小回头时,正看见张明远从驾驶舱探出头,中山装的领口露着半截红绳,手里举着个铁皮喇叭:“把聚灵珠交出来!灵脉是属于有本事的人!”

神鹰突然从云层里俯冲下来,翅膀拍在推土机的玻璃上,张明远吓得一缩头,推土机猛地撞上冰丘,冰层瞬间裂开道巨缝,绿光从缝里涌出来,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发绿。

周小小突然明白护灵蛇为什么要引他们来这儿——裂